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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家門前,少女被拉扯著跌坐在地上 ,她身前一名少年橫眉豎目,隻身對抗著數名士兵,身上的粗布衫被扯破幾處,臉上身上也擦破了好幾處,看著很是狼狽。少年沒有任何招式和武器在身,有的只是胡攪蠻纏的一股狠勁,軍裝打扮的士兵合兩人之力竟也佔不了上風,其餘已經吃過少年苦頭的就只是圍在一旁出言挑釁,卻不願再靠近,反正待少年氣力用盡,美人還是手到擒來。

這邊亂作一團,遠處馬蹄翻飛,揚起滾滾塵土,一人單騎瞬地停在眾人一側,少年如做困獸之鬥仍不停手,正在和少年纏鬥的兩名士兵雖未及看清來人,卻因認得馬兒,只稍一失神,已被少年壓在身下。

那馬兒有一人高,馬上之人身著輕便戎裝,背向陽光,身後染上一片金黃,少年還看不清其面目,身旁的士兵已經跪了一地。

聽得那人開口說道,「你們的隊長是誰,沒向你們傳達不准擾民的命令嗎?」
沒等底下瑟縮成一團的士兵回應,接著指示隨後趕至的屬下將鬧事的士兵帶走。

少年回過神來,彎身扶起一旁他喚做姐姐的少女,目光卻沒離開過那馬上之人,抬眼對上的是那人清澈的雙眸,兩人對視良久...


「小潤?」姊姊擔心地伸手拉著少年。

那人輕巧地躍下馬背,少年這才看清對方面目,眉宇間盡是英氣,圓眼炯炯有神,雖一臉嚴肅,卻掩不住未脫淨的稚氣,看上去約莫只15、6歲年紀。

「我瞧你架式不錯,願不願意跟在我身邊,若真有本事,說不定能謀得一官半職,家裡人也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。」

見眼前的人木然沒有回應,轉念替他想了想難處,
「做了決定就得離家好一陣子,你可以和家人商量看看,軍隊就駐紮在城西郊外,明天一早拔營回京,若是願意,就來找我吧。」

說完後就蹬上馬背,一陣風似的捲起黃沙,留下仍楞在原地的少年。



姊弟倆進了屋子,少年換上乾淨衣衫,姐姐打了水仔細地幫他清理身上的傷口。

少年名為松本潤,母親過世得早,家裡並不甚寬裕,父親為照顧他和姊姊,積勞成疾,本來的工作也不能做了。平日裡兩姊弟只得四處尋找掙錢的機會,有時做些粗工,有時拾些野菜或上山撿些木柴到市集換錢,姊姊則偶爾去做些幫傭,兩人這時也只13、4歲。
松本和姊姊兩人都生得好看,從小時候就有不少人家很想收養他們,但兩人都不想和父親分開,同村子裡的一些長輩知道他們家的狀況,總會幫點小忙,給些簡單工作,生活也就暫時這麼過了下來。

可父親的病一直得不到好的治療,松本為著這件事很是煩惱。

「姊,那人看起來不壞呀,說不定能像他說的,有了錢,就能夠幫爹找好的大夫了。」
「咳咳,小潤,你不用考慮爹的病,你是真想去京城嗎?」聽到姐弟倆遇到的事,父親滿心的擔憂。


其實松本的村子離京城騎快馬也就1天多的路程,這他當然不會知道,連對方是什麼身份的人都不知道,松本自己也很害怕,這一去一切都是未知,可是總覺得不想錯過這個機會,能讓家人衣食無憂這一點真的很吸引他。

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,發現姊姊也沒睡著,兩人去到院子裡說了一晚的心裡話,直到天微微發白,松本得到一些勇氣,兩人約定了好好照顧自己和父親。松本也沒什麼行李可拿,換上自己最整潔的衣服,拜別了父親,就往軍營出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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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期稱得上是太平盛世,只是邊境有些番邦仗著天高皇帝遠,總是擾得百姓不得安寧,松本遇上的這個正是收拾了邊境番邦凱旋而歸的軍隊。

天才剛亮城西郊外這裡,軍隊一早就開始收拾,嚴明的紀律適當的分工讓一切進行得很順利,沒多久就整好軍要出發,離京城已經不遠了,能回到久違的家,每個人都特別振奮。

本應身在領頭隊伍的櫻井這時落在隊伍最後,還不時回頭遠望,像是落了什麼東西似的。

「你在等什麼嗎?」從隊伍前方繞到櫻井身邊的是尚書之子小原,他從小的伴讀。
「他大概不來了,我們走吧。」掩不住滿臉失望的神情,說完雙腳一蹬就要往前衝去。
「那是....」小原的一句話讓櫻井硬生生拉住㘘頭,馬兒吃痛得抬起前蹄。

轉頭一看,遠方似是一個少年跑了幾步,停下來氣喘吁吁地直不起腰。
櫻井立刻調轉馬頭換個方向往前衝去,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,一搭手,順利將松本拉上馬背。


「我以為你不來了。」
「你又沒說城西郊外這麼遠,天沒全亮我就出發,誰知還是趕不及。」
松本坐在前頭,沒看到櫻井燦笑如花,跑了這麼久一口氣還喘不過來,緊抓著起伏的胸口有些抱怨地說。

「這是誰?」小原轉身和櫻井拉㘘並行,看著好友這些反常行為心中充滿疑問。

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櫻井這麼一問,令小原更加莫名奇妙。
等松本介紹了自己,櫻井才把前一天發生的事告訴小原。

松本雖然不安,但他能明顯感受到身後那人的好心情,加上小原給他的親切感,還有第一次坐在馬上馳騁的感覺,這一切都讓他能暫時將不安的心情拋開,三人兩騎一下超前一下殿後的隨著隊伍前進,這時已是凱旋而歸,走在前頭的征夷大將軍看著他們小孩子玩鬧,既沒影響軍隊行進,也沒想去管太多。

再過一天路程就到京城,大將軍決定今晚繼續趕路,不再紮營,預計隔天一早回到皇城。

得到這消息,櫻井看了看松本,「累嗎?要是累就睡一會兒,我會抓著你的。」

松本搖搖頭,一股傲氣覺得不能輸,大家都在趕路,就自己一個人睡著,太沒骨氣了.........

為了讓松本不那麼受罪,櫻井盡量讓馬兒踏著平穩的步子,隨著馬兒的步子一踏一踏的輕輕晃著,涼風輕撫面頰,松本不自覺放鬆了身子倚著身後的人,也是前一晚沒睡太過疲累,等他在櫻井懷裡驚醒時已是中夜,一枚新月高掛在樹稍,四周除了踏步前進和車輪滾地的聲音,還算安靜,櫻井這時是單獨落在隊伍後方,小原並沒在身旁。

「醒了?」松本滿是懊惱,明明告訴自己不能睡著的。幸好這時是晚上,櫻井應該看不到他紅透的臉。
「餓嗎?」搖著的頭還沒停,肚子卻即時發出抗議聲,在這樣的夜晚恐怕連走在前面的步兵都聽到了。

櫻井笑了笑,從懷中拿出乾糧遞給他,「等到了京城,就有好吃的了。」松本咬著乾糧,一邊覺得自己身上的溫度大概燒得可以煎蛋了。



-TBC-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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